A先生和P先生是一對好朋友,他們一路在鎮上開了一家雜貨店,店外牆漆成為令人興奮的鮮白色,而店裏麵則擺滿了沙丁魚(sardine)、肥皂、餅幹、黃油、蘋果等各種各樣的東西。

A先生又瘦又高,像根細竹竿;P先生又矮又胖,像個大冬瓜。A先生有一頭漂亮而濃密的紅頭發,而P先生的腦袋上稀稀拉拉的沒幾根毛。盡管他倆的長相截然不同,但這涓滴沒影響他們的友誼和快樂。工作時,A先生負責拿貨架頂上的東西,P先生負責拿貨架底層的東西。如果東西實在太高,需要用棍子捅,那麽A先生隻管捅,P先生就在下麵隻管接。從他們的雜貨店裏,總會傳出兩人"哈哈哈"的大笑聲和動聽的音樂,他們是兩個快活的人。
兩個快活的人在一路總是要想辦法尋開心的,事實也是如此。他們常常在一路把湯罐當籃球扔,把西瓜當足球踢,把調味瓶搭成高高的城堡。.....當所有的遊戲都玩得讓人厭倦的時候,兩個人開始覺得生活索然無味了。
這一天,A先生想出了一個特別棒的念頭,他想在一晚之間把商店裏所有商品的價格都改變一下。他想,顧客們看到過後該多麽吃驚呀!P先生看了也一定會忍不住捧腹大笑的。這麽妙的念頭他沒有通知P先生,他不想讓P先生知道,想給P先生一個驚喜。
但是,A先生和P先生不愧是多年的老朋友,P先生也一向想幹一件讓A先生感到驚喜的事。哈,真是夠巧的,險些在同一時候,他光禿禿的腦袋瓜裏冒出了和A先生一模一樣的念頭。
因此,他倆都辨別偷偷地寫了一批新的價格標簽,一邊寫,一邊捂住嘴巴偷偷地笑。如果被對方發現了自己在偷笑,他們會馬上收起笑臉,冒充什麽事也沒發生過一樣。他倆緩慢地幹完手裏的活,然後關閉了店門,手挽著手,肩並著肩,邁著輕快的腳步回家了。
第二天一大早,A先生和P先生的雜貨店裏來了第一位顧客,她要用二十五美分買三塊肥皂。
"哦,十二美分一塊,這是剛調的價格。"A先生看著她驚詫的表情,開心極了,"也許你想買湯,湯的價格是二十五美分三罐。""不是那個價格!瞧那兒,是十九美分兩罐!"這時P先生也喊了起來,他笑著衝A先生擠了擠眼睛。顯而易見,他偷偷地換了價格標簽,正偷著樂呢。
A先生覺得P先生的把戲一點也不可笑,他生氣地喊道:"二十五美分三罐,一向以來都是這個價格。""十九美分兩罐,已經調價了!"P先生也提高了嗓門說。
接下來的事兒更糟了。不斷有顧客到臨,每來一個顧客,都會聽到A先生和P先生爭吵的聲音。而且,當A先生笑出聲來的時候,P先生就想衝已往把他的腦袋給擰下來;當P先生嗬嗬笑的時候,A先生巴不得一口把他給吞下去。兩個朋友像兩隻豎起全身羽毛鬥來鬥去的公雞(cock),都急紅了眼。
顧客越來越多了,有的人湧入店裏,是為了搶購一大堆便宜得不可思議的東西;而有的人呢,把桌子拍得砰砰響,吵著要退貨,因為他們的東西買得太貴了!
當A先生剛把一張新的標簽貼在商品上時,P先生就衝已往把它撕掉,重新貼上新的標簽。P先生剛改好的標簽,總是會被A先生緩慢地扯下來,揉成團狠狠地丟在地上。
A先生和P先生這一整天什麽都沒幹,就奔來跑去地貼新的標簽。而顧客們也被弄糊塗了,當然,他們不會錯過買便宜貨的良機。如果A先生喊出的價格便宜,他們就會跑已往;如果P先生喊出的價格較低,他們又會衝過來。商店裏簡直亂成為一鍋粥!
雜亂的場麵一向持續到下午六點該關店門的時候,A先生衝出店門,頭也不回地跑了。而P先生則累得精疲力竭,忍不住一屁股坐在一口木頭箱子上,嗚嗚地哭了起來。他哭了好久好久,一向哭到掉不出眼淚來,才揉了揉紅腫的眼睛,慢吞吞地回家了。
可是,A先生並不在家。雖然P先生為這一整天的爭吵感到傷心透了,但現在他更多的是擔憂老朋友的安危,他想也沒想,就衝出門去尋找沒回家的A先生。
P先生邁著他的兩條小短腿走遍了小鎮的大街小巷,最終在郊外望見了A先生的身影。P先生放慢了腳步,拚命地追趕著A先生。A先生聽到了身後啪嗒啪嗒的腳步聲,雖然並沒轉頭,但卻放慢了腳步,冒充瀏覽郊外的景色。
最終,在一棵參天大樹下,P先生終於趕上了A先生,他們肩並肩地坐了下來。A先生依舊一副怒氣衝衝的模樣,而P先生則坐在樹下喘著粗氣,他們誰都沒有答理誰。
過了一陣,A先生轉過頭來,用鼻子哼了一聲。P先生也看了A先生一眼,哼了一聲。
又過了一陣,P先生開口了:"其實你用不著這麽生氣,我隻是想逗你開開心。"A先生也說:"你也不必這麽亂發脾氣,我隻是想讓你大吃一驚。""我隻是想聽到你開懷大笑。"
"我也是,想讓你感到快樂。"
說著說著,一根又細又長的胳膊和一根又粗又短的胳膊又挽在了一路,A先生和P先生肩並著肩走在了回家的路上。
從此以後,他們再也沒拌過一句嘴。縱然偶爾A先生犯了個小錯,或是P先生幹了一件令人不興奮的事,他們也隻是相互寬容地笑一笑。A先生和P先生是一對最要好的朋友,在這個世界上,另有什麽比真誠的友誼更值得珍惜的呢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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